張秀小時候是母親的暖心小棉襖,聽話懂事,喜歡幫母親在院子裡摘花生,家裡種了好幾畝花生,秋天是享受豐收季節,母親常對她說:「秀秀,你長後可不能遠嫁,媽捨不得你!明白嗎」,張秀那會小,不懂母親的意思,只知拚命點頭,在她看來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家,更不知長大要嫁人。
可等到真正明白時,她已經坐在婚車裡,緩緩駛向遙遠的他鄉,老公是大學同學,大三相戀,兩人感情迅速升溫,父母得之後連夜坐火車往學校趕,可找到張秀時,她正給男友喂紅燒肉,笑容甜蜜,儼然一對恩愛小夫妻,當時母親明白一切都晚了。
出於愛護和責任,母親多次勸她分手,張秀表面答應,說一切聽母親安排,可畢業不到一個月,她偷偷溜回家,拿著戶口本領了證,等母親發現時兩人已經生活在一起。
生米煮成熟飯,母親只能笑中帶淚祝福她,婚禮前一晚哭著幫女兒整理嫁妝,在木箱裡放了十萬元存摺,母親握著她的手說:「秀秀,不管在哪都記得回家,媽永遠歡迎你回來!」,張秀聽完很心疼,安慰母親說:「我以後一定常回家!」。
第二天一早,第一縷陽光剛照進村裡,門口就來了六輛小轎車,女婿身穿筆直西裝把張秀抱進婚車上,母親沒出來送別,偷偷躲在被子裡哭,她怕自己控制不住,攔著女兒不讓走,可當婚車駛村口後,母親大喊秀秀名字往車的方向跑,直到被石頭絆倒才停下來。
出嫁前女兒的一句「我以後一定常回家」,讓母親等了三年,從春天等到秋天,給女兒摘花生時準備的新板凳都已長毛,田裡的花生都種了三季,張秀還是沒回家,除了偶爾打電話問候,從來沒說要回來,母親以為女兒忙於工作,體諒她就沒要求她回娘家。
女兒打電話很準時,以為母親都會提前吃好飯,把手機放在飯桌正中央,然後盯著時鐘等待,可近一段兩個月,她等到晚上十二點女兒都沒來電話,一次睏了趴在桌上睡覺,夢中卻看見女兒流淚吃苦瓜,問她怎麼了也不說話,母親剛想抱住女兒,卻被雞鳴聲驚醒,才知已經凌晨六點,母親思來想去總覺不對,就決定去女婿家看一看。
裝了兩件換洗的衣物,煮了六個土雞蛋路上吃,母親坐上了火車,火車穿梭在山間,一路山清水秀、風景很美,可她的心情卻如同過隧道,一會明一會暗,離女兒家越緊,心情就越緊張,中午和晚上也顧不得吃飯。
12個小時後到了目的地,順著地址來到女兒家,可還沒敲門,就聽見罵聲:「還不去做飯,連個孩子都生不出,好吃懶做!」,之後傳來女兒哭聲,母親沒忍住把門踹開,看到面容憔悴,滿臉淚水的女兒,母親扇了女婿一掌,拉著女兒往外走。
在路邊石板上坐下,母親拿出家裡帶來的土雞蛋,張秀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說出實情,當年過門沒多久,婆婆就讓她辭職在家生孩子,並且要求生男孩,可誰知不僅沒生男孩,連個身孕都沒有,這三年來,婆婆每天罵張秀沒用,老公也站著婆婆那邊,張秀不敢跟母親講,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裡咽。
母親緊緊抱住張秀,說:孩子,再回去吧!媽重新給你找個好人家!
之後沒多久,母親通過相親給張秀介紹了個老實本分的農村人,婚後夫妻倆相親相愛,沒多久就生下可愛的兒子,醫生解釋說,張秀以前情緒壓抑導致沒懷孕,如今生活快樂自然能懷孕,她的身體本就沒問題!
聽到這話,張秀感慨道:「真的不遠嫁啊!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