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晚被逗笑了,她推了一把洪司遠,說道:「你能不能不這麼自戀啊?」
洪司遠拉過覃晚的手,深情一吻。縱使已經結婚五年,洪司遠對待覃晚,還是如同剛戀愛時一樣。
懷疑什麼呢?覃晚看著花瓶里開得正艷的玫瑰,竟埋怨起自己的小心眼。
她暫時忘記了這件事,也忘記了劉菁這個人,一切如舊。
可那個叫劉菁的女人,註定是要她不太平順心。
覃晚正在店裡盤算帳目,已經晚上11點,基本不會有什麼顧客時,劉菁卻走進了店裡。
覃晚看到她時,十分驚訝。她眼角淤青,嘴角的疤痕觸目驚心。
「發生什麼了?你這是……」覃晚走上前去。
「沒事,習慣了,是我先生,不值一提。」劉菁笑笑。
「說什麼習慣,這你都能忍?」覃晚拉著劉菁坐下,遞給她一杯水。
「我愛他,他那樣優秀的人,我能和他在一起已是高攀,他心情不順暢打我幾下,也不會怎麼樣。」劉菁接過水,抿了一口。
覃晚這樣被捧在手心的女人,是真的不能夠理解這種事的。
「這麼晚了,你怎麼會到這裡?」覃晚問道。
「我就住在這附近,出門散心,剛好路過,看到你在裡面。這是你的店?真不錯,我想,一定是你先生給你開的吧?」劉菁又喝了一口水。
「原來是這樣。是我的店,不過是我和另一個朋友一起合夥開的。」覃晚說著,也坐了下來。劉菁出門散心,想必也是想找人說說話的吧。
「對了,你做什麼?」
「我?算是家庭主婦吧,照顧女兒,偶爾照顧我的丈夫。」
「偶爾?」覃晚疑惑。
「是啊,他太忙了,一個月也只能來看我幾次。」劉菁笑笑。
覃晚沒再說什麼,哪有醫生會忙到一個月只回家幾次的?想必他們婚姻不順,他不想回家,又或者,劉菁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別的「家」吧。
相比之下,自己的婚姻實在是幸福完美。她不禁有些同情起眼前這個女人來了。
她沒開口,女人卻自顧自的說起來:「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打我嗎?因為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,還和那個女人有孩子。他不回家,也是因為在那個女人那裡。我嫉妒,我生氣,可他不允許我生氣,我想讓他和那個女人斷絕來往,他就動了手。」
「這樣的男人,你為什麼不選擇離婚呢?」覃晚只覺得,劉菁口中的男人,太不可理喻。
「我為什麼要離婚?去便宜外面的女人?我愛他,我相信,總有一天,他會一直呆在我們的家裡。」劉菁略有些激動地說道。
覃晚知道了,不可理喻的不止是她的丈夫,還有劉菁自己。
算了,不過是孩子同班同學的母親,本就是兩人素不相識的人,她又何必多費口舌去勸導?大概人家有人家自己的想法吧。
她匆匆收起帳本,整理手提包,作出一副「送客」的姿態。劉菁沒有動,洪司遠卻走了進來。
「洪太太,請問現在可以下班了嗎?」他溫柔的問道,一如既往。
覃晚甜蜜一笑,上前挽住了洪司遠的胳膊。想到一旁的劉菁,又趕忙放開了手。人家婚姻不順,她這樣會不會讓劉菁誤以為是故作姿態?
「那個,這是文文班上同學劉子瑜的媽媽,剛好路過我的店,進來說說話的。」覃晚介紹道。
洪司遠微笑地點點頭,說了句:「你好。」
劉菁一言不發,轉身出了店。
「這女人有些奇怪呀,大晚上的,以後還是少來往吧。」洪司遠接過覃晚的包。
「她就是上次我跟你提過的劉菁。你別計較,她遭遇家暴,可能心情不好所以沒有理睬你,也是挺可憐的一個人。」覃晚嘆口氣。
洪司遠沒再說什麼,接上覃晚便一起回了家。

4
這天,覃晚惦記著文文,主動去學校接了他。一路上,小孩子耷拉著臉,很是不高興。覃晚多問了兩句,他便哭鬧著以後不肯再去幼兒園了。
問及原因,原來是和那個叫劉子瑜的小女孩吵了架。
又是劉子瑜,覃晚嘆口氣,怎麼開了次家長會,就和這對母女有了這樣多的聯繫。
文文哭鬧著說,劉子瑜說他馬上就要變成沒有爸爸的野孩子了。
覃晚有些生氣,小孩子怎麼可以講出這樣惡毒的字眼?會不會是那個劉菁說的呢?
「好了,文文不哭,文文怎麼可能變成沒有爸爸的野孩子?不要聽小朋友亂說話。」覃晚安慰道。
「不是的媽媽,我昨天放學看到了,爸爸抱著劉子瑜,還給她買了棉花糖。爸爸是不是要去做劉子瑜的爸爸了?」文文擦著眼淚說道。
「你爸爸?怎麼可能呢,爸爸又不認識她。」
「奶奶也看到了,不信你可以問她。我本來要上去叫爸爸的,奶奶帶我走了。」文文委屈不已。
覃晚心裡抓撓一般的亂,文文這孩子,是不論如何也不會撒謊的。洪司遠怎麼會認識劉子瑜呢?聯想到之前與劉菁的相遇,加上她說的話,覃晚隱隱覺得不安。
她給洪司遠打了電話,洪司遠沒有接。覃晚驅車到醫院,卻發現今天洪司遠根本沒去上班。
她一向不在意洪司遠行程的,兩人彼此信任,她從未有這麼一刻想要迫切的見到他。
第一次,洪司遠沒回家,沒有跟覃晚打任何招呼,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。覃晚擔心著他,一夜未眠。
次日,送了文文去幼兒園,她再次驅車前往醫院。
找不到人,覃晚買了婆婆最喜歡的那家榛子蛋糕,去了兩位老人家。婆婆看到她,一如既往的熱情,接過她手裡的蛋糕,忙招呼著覃晚的公公再去添兩個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