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間,覃晚猶豫再三,還是問了婆婆:「媽,文文說,前天看到司遠了,抱著個小女孩,還給她買棉花糖吃。」
婆婆愣了一下,隨即說道:「沒有的事,司遠工作那麼忙,怎麼會有空閒去給什麼小女孩買棉花糖。想必文文是想爸爸了,才會看錯。」
覃晚不肯死心,她繼續說:「媽,司遠昨天一夜未歸,手機也打不通。」
婆婆給覃晚夾了一塊魚肉,搖頭道:「沒事的,他一個大男人還能丟了不成?想必是工作忙吧。」
覃晚知道了,婆婆這裡,她什麼也問不出。
飯畢,婆婆去洗碗,覃晚則陪著公公去拾掇他新弄來的幾個盆栽。她去廚房拿小鏟子,無意間聽到婆婆在打電話。
「你怎麼回事!怎麼還跟那個女人有牽扯?」
「你怎麼能徹夜不歸呢?覃晚今天都找到我這裡來了。」
「你別忘了,今天這一切是怎麼來的,可別做傻事!」
……
她默默從口袋摸出手機撥打了洪司遠的電話,還是那個冰冷的女聲:您好,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……
婆婆明顯是在跟洪司遠通電話,可為何她打得通,她卻打不通呢?
女子婚姻不幸我同情她遭遇,偷聽婆婆通話才知自己是傻瓜。

5
覃晚在家等到了傍晚,文文去了奶奶家,她沒什麼胃口,索性省了晚飯。
密碼鎖傳來按鍵聲,洪司遠終於回來了,一臉疲憊。
「你去哪裡了?」覃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。
「抱歉老婆,朋友出了點事,我送她去醫院了。手機不小心被摔壞了,一直忙到現在,我都忘記給你打電話了。」他上前,攬她入懷。
老婆,不是洪太太,覃晚揪著這一個細節,心裡有些難受。
「哪個朋友出事了?發生了什麼?」覃晚繼續問道。
「沒多大事,醫院的同事,不小心摔下了樓,摔斷了腿,我去拉她時,也摔壞了手機。」
「哦。文文說,周一下午放學看到你了,你抱著他們班的劉子瑜,還給她買了棉花糖。劉子瑜,就是我跟你提過劉菁的女兒。」覃晚盯著洪司遠的眼睛,試圖看出些破綻來。
「哦,那天啊,我剛巧路過文文學校,去那附近辦點事。碰到一個小女孩,盯著棉花糖很久了,我只是好心給她買一個,抱了抱她。」洪司遠笑笑,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。
婆婆說,沒有這回事,洪司遠卻承認了,覃晚心裡越發沉重起來。
「你真的不認識她們嗎?」
「老婆你今天怎麼了,怎麼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。好了,我有些累,想去洗個澡,這些不重要的事不值一提。」洪司遠在覃晚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,鑽進了浴室。
覃晚從他的外套口袋翻出手機,果然,螢幕碎裂。她嘗試開機,卻沒能成功。看來,手機的確是壞了,只是,為什麼婆婆可以打通呢?
覃晚覺得,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答案,或許那個劉菁可以告訴她。
次日,覃晚給婆婆打了電話,讓她不用再去接文文了,她打算接文文去吃披薩。
覃晚盯著校門口的人流,終於,看到了那個叫劉子瑜的小女孩。穿著粉色的小裙子,蹦蹦跳跳的向馬路對面跑去。
覃晚急忙跟上前去,看著她撲進了一個男人懷裡。那是劉子瑜的爸爸,劉菁的先生嗎?覃晚心裡想著,看那個男人的面相,也不像是個會的男人。
她顧不得唐突,小跑上前攔下了兩人的去路。
「子瑜,還認得阿姨嗎?之前咱們在超市見過的,我是洪文的媽媽。」覃晚笑道。
劉子瑜點點頭。
「這是你爸爸吧?今天爸爸來接你放學呀?」覃晚想到這個男人的暴力傾向,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。
劉子瑜搖搖頭:「這是隔壁張叔叔,我爸爸上班呢,在醫院,給病人看牙齒。」
看牙齒?覃晚一愣,腦海里竟浮現出洪司遠的臉。
「那阿姨考考子瑜,知道爸爸的名字嗎?」覃晚繼續打問。
「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,怎麼扯著個孩子問東問西的。你到底是誰?」抱著劉子瑜的男人有些不悅了。
「抱歉,我是孩子媽媽的朋友,我沒有惡意。今天也只是想找孩子媽媽聊聊天,不巧,她不在。」覃晚連忙道歉,生怕對方防備。
「你是劉菁朋友?」男人狐疑問道。
「是的,不知道她臉上的傷好些沒。」為了取信男人,覃晚刻意提到了這件事。
「唉,你要是她朋友,想必也知道她家那些事兒,那男的真不是個東西,竟把那樣好的女人推下樓。我們剛好要去醫院探望,要不一起?」男人聽了覃晚的話,放鬆了戒備。
推下樓?覃晚心裡忽然有了猜測,莫非……
她點點頭,正好開車送男人和孩子去醫院,省的他們費勁打車了。

6
劉菁看到覃晚的到來,似乎有些意外,但那絲意外轉瞬即逝。
她渾身多處纏著繃帶,臉上更是舊傷添新傷。
「那個,我想和劉菁單獨聊聊,可以嗎?」覃晚問道。
男人很是識趣,藉口去打飯,帶著劉子瑜走開了。
「開門見山吧,你來找我,想必是知道了什麼。」此刻的劉菁,居然還能笑出來。
「我的先生,叫洪司遠,我想問問,你是否認識他?」覃晚攥緊背包帶子,希望不要聽到不好的答案。
「當然認識,他是我孩子的父親,是我的先生。」劉菁緩緩說道。
覃晚的心沉了下去,她猜測到了這些,卻沒想到劉菁如此直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