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長出一口氣,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:「母子平安!血氣雖然有點虛弱,不過已經脫離危險了!」
「太好了!」小王大聲歡呼,緊緊抱住醫生,「太感謝您了!您救了我的命啊!」
我如釋重負,大石終於落地。我抱著醫生的手大聲叫喊:「醫生,您是我的恩人!我這輩子再也忘不了今天您給我們母子三人的生命之恩!」
醫生連連擺手,囑咐我們最近要好好照顧母子二人。小王攙扶著我激動難抑地走進病房,我看到小李虛弱地躺在病床上,而嬰兒在一旁的保溫箱裡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這新奇的世界。我欣慰地走上前去,想抱抱他的孫子,沒想到小李突然看到我,臉上露出了害怕和仇恨的神情。
「你!給我滾開!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毒母!」小李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。
我震驚極了,結結巴巴想解釋,小王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然後把我往外推:「媽,我勸你還是別在這裡礙事了。你已經做的夠過分的了,小李再也不會原諒你了。」
我呆呆地坐在鎮醫院冰冷的椅子上,淚水早已流干。我知道我犯下了永遠無法彌補的錯誤,我這個當婆母的,再也找不到任何藉口開脫自己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小王推門出來,臉色十分疲憊。他手裡提了幾袋東西,看都不看我一眼,自顧自地往外走。
小王冷冷一瞥,說:「我們已經決定帶著孩子離開這裡,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惡毒的婆婆。你自己好自為之吧。」說完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。
我癱坐在地,淚水再次奪眶而出。我真的是老糊塗了,為了一時的倔強,我失去了我最心愛的兒子和兒媳!我真恨不得現在就找個地縫鑽進去,永遠不要出來見人。
這時病房的門開了,小李慢慢地扶著牆走了出來。她臉色還很虛弱,但是為了孩子,她還是堅持要自己照顧。我看到她蹣跚的身影,內心無比歉疚。
「媳婦,你身體還很虛弱,我扶你一把吧。」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。
沒想到小李一看見我,臉上又露出了害怕和厭惡的神色。她大聲喝道:「你給我離遠點!還有臉湊過來,找死嗎?」
我只好止住腳步,站在老遠處默默地看著她。她咬牙忍著痛楚抱起孩子,我看得心如刀絞。
「媳婦,你就那麼恨我嗎?」我走上前,跪在她腳下,「那個祖傳的習俗確實是我糊塗了,我真的知錯了!你就不能體諒我這個老糊塗呢?」
小李冷冷地瞥我一眼,說:「我告訴你,我再也不會原諒你!你害死了我和我的孩子,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見你這個惡毒的婆婆!」
說罷,她抱緊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留下我跪在原地,淚如雨下。
過了幾天,村裡來了個消息,說我兒子一家已經離開了這個村子,不知跑到哪個大城市去了。從此,我再也沒得到他們一點音信。
我整日整日地在家中坐著發獃。過去我跟他們吵架的畫面不斷在我腦海中回放。我多麼後悔,為什麼我就不能容忍和理解年輕人的想法呢?我為什麼要那麼倔強,非要堅持那該死的陋習不可呢?
我開始反思自己做婆婆的種種錯誤。我開始試圖轉變思想,不再固執己見。其實生活中很多東西都需要與時俱進,我不應該墨守成規。唉,我只希望我的兒子和兒媳還能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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