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和兄嫂早已分家單住,村裡登記產權時,兄嫂偷偷給我留了一手
五一勞動節期間我帶著孩子們回娘家看望父母,哥哥嫂嫂聽聞我要回家,早早就給我們準備了乾淨的床鋪,還把冰箱給塞滿了。
我叫周銀萍,今年40歲了。
我只有兩兄妹,哥哥比我大5歲,我倆雖然是同一個年代出生的,但哥哥從小就有些超乎同齡人的擔當。
我的母親是個聾啞人,父親說那時候家裡窮,娶不上媳婦,得虧母親不嫌棄,願意跟了他。
母親不會說話,自打我們懂事起,我們就靠手誤跟母親交流。
因為母親是個殘疾人士,加上父親生性老實,村裡人總是有意無意欺負我的父母,因此哥哥從小就比其他孩子懂事。
父親沒有手藝,他和母親只能靠著家裡的那幾畝地養活我們。父親農閒的時候就去工地上打點零工,干點挑磚挑灰的苦力活。
小時候我們日子過得雖然苦了點,但一家四口在一起卻也過得很溫馨。
父親沒念什麼書,在他的執念里,讀書就是我們農村娃兒唯一的出路。所以,父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和哥哥身上。只是,我和哥哥都讓父母失望了。
哥哥上初二的時候,父親在給人家挑磚的時候,從二樓的木架子上摔了下來。
那時候主家雖然賠了錢,但也不多,父親那次受了比較嚴重的傷,肋骨摔斷了兩根,大腿也粉碎性骨折了。

父親擔心在醫院多住一天就要多花錢,他堅持出了院,導致最後腿部落下了殘疾,走路有些一瘸一拐。
哥哥咬咬牙,他選擇了輟學。他的這一舉動惹怒了父親,也讓母親很生氣。
父母從沒對哥哥動過手,那一次父親拿著竹條使勁地打了哥哥一頓,要求哥哥繼續去上學,可哥哥卻鐵了心,任由父親打他,他都沒有躲閃一下,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輟學。
母親站在一邊偷偷地流眼淚,那一刻母親應該更心痛吧!看著哥哥被父親打,她卻沒有上前去阻止。
事後,父親問哥哥:「你真想好了?」
哥哥堅定地點了點頭,父親扔下手中打得只剩禿杆的竹條,重重地嘆了一口氣。因為他也知道,哥哥這是心疼他們太辛苦了。
那天晚上,我們一家四口圍在桌子旁吃飯,父親一個勁地給哥哥夾菜,母親滿眼通紅。
飯後,母親把哥哥拉到微弱的燈光下,撩起衣服看到哥哥身上被竹條抽得一道道的紅印子,她心疼地用手輕輕撫摸著哥哥的背,可懂事的哥哥卻笑著對母親打手勢:「我不疼!」
哥哥輟學後,他跟人去學了手藝,哥哥拉著我叮囑我:「你一定要好好念書,可千萬別學我!」
我點了點頭答應了哥哥。
可不久後,我看到哥哥稚嫩的手上滿是水泡,我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哥哥笑著對我說:「這個不疼,你好好念書比啥都好!」

我初中畢業後,瞞著父母,把平時住校時省下的生活費買了一張去廣州的火車票,跟著村裡一個年長的姐姐打工去了。
直到我穩定下來,我才敢寫信回家告訴哥哥,我不知道哥哥當時對我有多失望,可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小小的他抗下這麼多。
第一次發工資,我興奮地摸了很久,為了減輕家裡負擔,我不敢亂花一分錢,每三個月我就往家裡寄錢回去,並且寫信告訴哥哥我在外面過得很好。
2005年,哥哥給我發簡訊,家裡要準備蓋房子了,聽到那個消息我心裡別提有多高興。
我們一家四口住在那個破舊的泥土房裡,每次下雨都要擔驚受怕,如果建房我們就再也不用害怕下雨了。
年底我回家的時候,一棟兩層樓的紅磚平房展現在我眼前。
外牆沒有粉刷,內牆也只是簡單的刷白了,地面也只是用水泥抹平了一下,但這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。
房子修好後的第三年,哥哥結婚了,嫂子是個特別賢惠的女人,她不僅把家裡打點得十分妥當,對我父親也十分孝順。
兩年後,我也在媒婆的介紹下認識了隔壁村的老公。
讓我感動的是,出嫁前的前一晚上,母親和哥哥嫂子把我拉到房間裡,母親把我這些年寄回家的錢全給存起來了,她一分都沒動,又把這個存摺交給了我!
「這錢就是給你們建房用的,你們咋沒用呢?」看到那每三個月一次的存款紀錄,我繃不住哭了。
哥哥拍拍我的肩膀,安慰我:「有哥在,家裡建房不用你擔心,有錢咱就好點建,沒錢咱們就慢慢來!你在外面賺這點錢也不容易,哥知道你懂事,是我不准娘動你的這筆錢的!現在你長大了,也要成家了,哥哥沒啥能力,不能給你陪嫁太多東西,這個存摺你帶過去,以防萬一!」

「你們留著,家裡用錢的地方多著呢!」我勸他們收下。
母親聽不見,她看我不肯接存摺,立馬有些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