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張啟明,今年已經75歲了。退休前我在一個工廠做技術工人,退休後領取的養老金每月有7000塊錢,生活還過得去。我有一個女兒,叫張曉梅,是我和老婆的獨生女。曉梅從小體弱多病,我和老婆無微不至地照顧她,盡了全力把她養大。
我老婆去世已經十年了,曉梅結婚後也很少回來看我。我一個人生活,每天的樂趣就是去公園溜達溜達,看看人,曬曬太陽,有時候還能碰到熟悉的老夥計,一塊聊聊天,說說老家的事。
今天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去了公園。天氣不錯,我找了個長椅坐下,看著草坪上玩耍的小孩子,看著湖面上悠悠飄過的白鷺,心情很是愉快。
這時,我聽到一位老太太在叫我的名字:「張啟明,張啟明,是你吧?」我定睛一看,是我家對門的楊阿姨。楊阿姨比我小几歲,是個熱心腸的人,經常和我聊天問候。
「楊阿姨,你來公園散步啊?」我朝她招招手。
「啟明啊,聽說你女兒要把你送到養老院去?」楊阿姨一開口就拋出了這個消息。
我吃了一驚,難以置信地問:「什麼情況?我的曉梅要送我去養老院?」
我還以為楊阿姨在開玩笑,但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,這事看來不是假的。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,趕緊跟楊阿姨道別,然後立即坐公交車回了家。
我打開門,曉梅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。
「曉梅,我聽楊阿姨說,你要送我去養老院?」我脫口而出。
曉梅瞥了我一眼,語氣冷淡:「對,我已經把你安排進了舒適養老院,環境很好的。」
「為什麼要送我去養老院?」我著急地問。
「你這把年紀也不想想自己,整天我要這個要那個,煩都煩死了。」曉梅不耐煩地說。
「我就是個老頭子了,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,這很正常啊。」我試圖跟她講道理。
「正常個鬼!」曉梅突然放下手中的遙控器,站了起來,「我還有自己的生活,哪有時間天天伺候你!你不要臉的很,整天讓我買東西,做飯,清掃,我像是你的傭人嗎?」
我吃驚地看著她,沒想到她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。
「曉梅,你冷靜點。我哪有整天叫你做這做那,我只是偶爾需要你幫個忙而已。」我勸道。
「需要幫忙?幾乎每天都需要!買菜、掃地、洗衣服,什麼我都要做,你根本就把我當免費勞動力使喚!」曉梅越說越激動。
「曉梅,你怎麼說話的?我是你爸爸,我把你拉扯大,我怎麼會這樣利用你?」我有點生氣了,「我只是老了,有些力不從心的事需要你幫忙,這是人之常情啊。」
「你再說我就不客氣了!」曉梅高聲喝道,「我告訴你,我已經受夠了,受夠了被你使喚來使喚去!我他媽的還有自己的生活!」
我被她這麼一吼,只覺一陣心痛。我的女兒,我視如掌上明珠般地寶貝大的女兒,怎麼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?
「曉梅,你冷靜點。我們好好談談,不要吵架。」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軟和下來。
「談什麼談?談你以後別再麻煩我嗎?沒有什麼好談的,我已經決定了,下個月你就搬進養老院去。」曉梅抱起手臂,一副不容反駁的架勢。
「什麼?下個月?這麼快?」我驚呆了,「曉梅,養老院是個什麼地方,你讓我一個老頭子去那種鬼地方住?」
「有什麼不好的,養老院條件很好,你住著挺舒服的。」曉梅不以為然地說。
「那是你的想法!」我提高聲音說,「對我來說,那簡直是個牢籠!沒有家的感覺,和一群不認識的老人住在一起,你讓我去養老院,我寧可去死!」
「你別威脅我!」曉梅也提高了聲音,「我已經決定了,這個月裝修,下個月你就搬出去!不然的話,我讓你住院你也得住!」
「曉梅,你怎麼能這樣對我?」我難過極了,「我是你的父親,我們是一家人啊!」
「一家人?我看你把我當免費勞工使喚才對!」曉梅冷笑道,「我還沒算計你這麼多年來白白占用我的房子,你一個月只拿出1000塊錢當房租,太不合理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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